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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在秋日的边缘散文(通用5篇)精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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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编给大家分享走在秋日的边缘散文(通用5篇)精选的范文,文章可能有点长,但是希望大家可以阅读完,增长自己的知识,最重要的是希望对各位有所帮助,可以解决了您的问题,不要忘了收藏本站喔。。 - 素材来源网络 编辑:李欢欢。

以下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走在秋日的边缘散文,本文共5篇,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。

走在秋日的边缘散文

篇1: 行走在城市的边缘散文

行走在城市的边缘散文

城市,乡村,不知是代名词,还是距离。如若距离,距离会产生美。说实话,这几年城市美了,带动乡村也逐渐变美。

来了去了,去了来了,这样不断地在城市和乡村之间行走,我也不知道,我现在是乡村人,还是城市人。

切切实实,是生活的逼迫不得不让我行走,其实,来去我的心情是一样的,我只是一个背着背包,匆匆赶路的人。

人在路上,有些时候,真的是身不由己,悄悄溜走的不止是时间。于是,我就会想起,很多年以前听到的句子:“往事是一口井,而今我背井离乡,却越走越远。岁月是一扇窗,而今我凭窗眺望,却看不到自己。往事的回音我不想听,岁月的倒影我不想看。可是今夜,我想:找回自己最初的样子。如水的夜色,是我被遮蔽的不安。晴朗的月光,是我被拉长的寂寞。时光,别走。时光,别走……”

年,是母亲的心,是把月叠加起来垒成的思念。我每天都在日子里匆匆赶路,小草吐嫩时,母亲说:“儿子,你也五十多了,今年就不要出门了!”我看见了,看见了母亲说这话,不是为了她,老有所依,而是牵挂儿子太劳累。可是,日子总不让我消停,一日三餐里的儿女,我必须得在城市里打拼。生活,这实实在在的问题,首先必须得解决温饱,这是立身之命。

城市里经常会看到这样的情景:建筑工地上,一群年轻农民工坐在马路牙子上,一只手用筷子串两个馒头,另一只手端着盛菜的饭盒,吃得那叫一个香。家里装修的、饭店服务员、做家政服务的、送快餐、快递的,尽是些稚气未蜕的十七八岁的孩子……

随着上一代农民工的逐渐老去,他们已经不再适合城里的劳动密集型工作,80后和90后农民工逐渐成为打工者的主体。他们的梦想与现实之间,有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。不愿留在乡村,而在城市打拼的角落里,他们穿着前卫,热衷聊Q,K歌;他们或上技校,或读过大专。他们拒绝像父辈那样干体力活,择业时他们自信地将自己定位为“白领”。他们开始规划自己的打工生涯,走出农民工这个身份尴尬而又模糊的地带。这群农民工新生代们坚信:“努力,一定能融入城市”。

穿着西装、打着领带的陈强如今与城市青年并无异样,与同事讨论的话题都是各种电子产品,衣着基本都是一些品牌的打折款,必胜客、肯德基对他而言也早已不是“稀罕物”。在村里乡亲的眼中,做派越来越洋气的陈强很“另类”,而每次谈及硬盘、光驱时,乡亲们的一脸茫然,也让小王总觉得他们“啥也不懂”。

此外,回到农村还事关“面子”问题。“在村里,大家都认识,左邻右舍、亲朋好友会互相比较,看谁混得好。我在外面这么多年,要是最后回去种地,就算人家不说啥,我自己脸上也挂不住。”王强说。

像王强这样,出生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后,年龄在十六岁以上,在异地以非农就业为主的农业户籍人口,被定义为“新生代农民工”。王强目前在定西一家笔记本电脑专柜工作。已经在城里打拼了八年的他不愿回乡:“现在农村跟我一般年纪的基本都出去了,我要留下来的话连个能说上话的人都没有。”

“我在学校学的是会计电算化,这次应聘就想坐办公室,当个会计,将来还要成为会计师。”从农村来定西市找工作的刘杰,今年刚满二十岁岁。红棕色的寸头,牛仔裤,皮夹克,年轻的面庞加上时尚的装扮,让刘杰在众多求职者中信心满满。三年前,就读于兰州某会计学校,快要毕业了,他来到人力市场,想找份心仪的工作。

“月薪不关键,反正家里也不指望我赚钱。出来一趟找个工作也得体面点啊。”刘杰说,同村的几个年轻人如今也出去闯了,他可不想将来大家来看他时,还是原来那个“他”。

正所谓“理想很丰满,现实很骨感”,户口、房子就像两扇铁门,令这些有想法的“新生代农民工”心力憔悴。每月那点固定的工资,仅可以保证不被城市淘汰,想在偌大的城市安一个家,难,太难!

因为有着更多的企盼,他们找工作时也往往更“挑剔”。“虽然我来自农村,但这并不代表我对生活质量没有要求。我同样需要娱乐,需要交友,需要上网来了解全国各地的信息。”王玉明今年二十三岁,初中毕业,一家招工单位对他有意向,但因为单位地处偏僻,上网、外出都不方便,他一口回绝。“我有技术,不愁工作,我要进大企业工作。我原来那家单位管吃管住,但早晨馒头、咸菜加白开水;中午一年到头都是炒白菜,这样的`生活,我不能忍受。”这是一个新生代农民工对找工作一直持观望态度。

二十七岁的张军初中毕业即在城市务工,至今已有十年。现在在定西市一家建筑公司开车。不久前,张军结婚了,这让他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。 “对我来说,留在农村已不现实。”张军说,“我不会种地,也没种过地,什么时候该种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
然而,张军要在定西市安家也不那么容易。他说:“我月工资不过两千元,其中六百元还要用于租房,房价这么高,我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房?”

张军所面临的尴尬,也是现在众多新生代农民工所面临的尴尬:农村不想留,城市难安家,小城镇就业门路窄。

也许,对一个出身农家的年轻人来说,如今转身当“城里人”似乎并非遥不可及。“新生代农民工”大多是在城市社会里接受的“成人礼”,他们中大部分人已经没有了传统的劳动技能,许许多多的新生代农民工正朝着这一目标努力,而学习技艺成为他们首选的一条途径,有的通过政府资助进入技校学习技艺,有的边工作边学习技艺。他们早已不是父辈“傻根”的社会形象,无法像老一辈农民工那样向农村“转身”。面朝城市的他们,有着全新生活诉求,胸怀绚丽青春梦想。

在这个熙熙攘攘的城市人群中,和那些大学生和年轻白领相比,他们有着同样青春的面庞、进取奋斗的精神和扎根城市的梦想。他们坚信,“经过努力,一定能成为真正的‘白领’,做个真正的城里人。”诗人海子曾说:“面向大海,春暖花开”。在这美好的时光下,新生代农民工的年轻梦想,或许正是“面向城市”然后“春暖花开”。无论如何,我们都衷心祝福,他们能靠着自己的努力,心想事成。

那么我呢?继续在城市和乡村之间行走,转身就回村,回村又转身。来了,山村里有母亲守着的温暖的家,温馨而亲切。去了,又在城市里生活,职业,打工,五十多岁,不算老,但还算老一代农民工,务实在自己的职业里,因为上有老下有小,苦了累了,不怕,已经到了能吃苦的年代。

行走,虽然步履蹒跚,但还得继续,那怕城市的边边角角。可是我的情缘还在农村,那里有我的亲娘,有的的土地,有我的老屋,还有留在那儿的父老乡亲……

篇2:风行走在思念的边缘散文

风行走在思念的边缘散文

“一候苦菜秀,二候靡草死,三候麦湫至”

——题记

夜来风雨声,何知花落多少?

立夏的记忆,在慢慢的时光开始沉淀了,如一抹繁华的朝阳,从初春的风走到小满的雨,悄然间连思念都在轻描淡写。江南,相逢的两人中,夜深时或许有人沉腕拔镫,疾书一行字:“相濡以沫,不如相忘于江湖。”其实很多时候在光阴里,我们无不都是赶路人,只是希望有一天日子将会过得如烟火湮灭那般平静且丰盈。

河堤上,一个人独自依着栏杆望着黄埔江面,来来往往的船似乎比马路上的车还要多,也不知是内心的那丝烦躁还是眼前的世界欺骗了自己?恍惚间雨要停了,雨丝很细,很绵,和着薄薄的雾,像四月漂浮的柳絮。伸手,感受着雨水的冰凉,轻轻划过脸庞。一个人在江南已经两年,看着风雨吹打了千年的古街巷弄,那里面有着尘封的故事,有着令人惊奇的痴情爱恨,只是被时光紧锁在深巷弄堂。入夜时分,河堤上泛黄的路灯像是酆都城门引路的火一样青幽,外面的世界早已不是白日那般模样。这么大的雨,似乎也只有在雨水时分下过...

小满风起,吹散一弯浅月。梨花落后清明的悲伤倏尔间流落的东西南北,当你想起来的时候,却只剩那一个空壳罢了!看着手机上时而亮起的光影,忽然间微信里一个消失了大半年的人发来了动态,惊喜之余再看看的不外乎是一些游戏的截图。朋友因为一些原因失去联系,最后也和我们断了所谓的交往,年前和父母无意间聊天,还在讨论着事情的导火索和最后的结果,听了母亲的回答,恍然间这个世间里很多东西都变得莫名其妙起来。也许就这般,我们都不是时间的拥有者,只是在岁月静好的时光里活着。再回头看看时间也真真的是个好东西,一晃间都过了这么久,那些年一张青涩的脸在记忆里生根发芽,开着满架蔷薇。

夜色凉如水。便一个人沿着码头一直走,看着前后颠倒的影子,忽然被小满吹起的雨惊扰的心情也好了几分,一时间像个孩子一样前后左右的变换自己的身影,追逐着那一抹黑色。风停了,河堤上的樟树也变得安静起来,周围仅有的声音也许就只有江面的浪,一层赶着一层,像极了老家那黄土地里风吹麦浪的声音。江南,很美,春日落花古巷,画船油伞瓦当。每一个什物都将江南风骨展现的完美无缺,可在记忆里江南却少了那丝眷恋。

你有没有听过麦浪的声音?我听过,那是夏日收获的声音,是黄土地的喜悦,是每一株麦内心的欢呼。那声音比维也纳的交响乐还好听,比东方乐器演奏的'古典音乐还美,甚至比欢快的朗朗还快。这江南没有,没有那风吹麦浪的声音,但在时光的蔓延里生着那烟柳画桥的婉转。看着远处亮起的路灯,很小,像是微弱的烛灯,风雨中似乎要被吹灭;回首间,那被风浪侵蚀的时光也慢慢被蛀空...归去的路上思索两年的时光,像是一个隐居的老者一般留恋于庭院深深,一壶茶,几卷诗书,在繁华退尽的年月里写着清风明月自来。

风已住,花已尽,也物是人非矣!

那思念走在风的边缘,写着风里吟唱的故事,你或许不知道,他们是从西北来的,走了千万里,带来了西北麦田的风浪,也带来了江南秦淮河畔的风流往事。剪一枝探入窗口的海棠,唯愿记忆切莫自作主张,给平静的日子增添无端的愁烦。而我便可随心做那缕自由的风,行经唐宋盛世,明清华年,不留踪影,无有相欠。

篇3:走在小镇边缘的日子散文

走在小镇边缘的日子散文

[一]

风,裹挟着黄土,将天空搅得浑黄。

这个季节向来是疯狂的。起风的时候,天空站不住一丝流云,只有这个地方特有的、细腻的黄土兴奋地在半空游荡,肆无忌惮地飞扬。疯狂的绿,从来不惧怕肆虐的风沙,顶着黄土的干涸,奋力地挤出石缝涯体,像斑癣一样,东一坨,西一坨,醒目地分布在黄土地上。

日头失了倚靠,费力地瞅着那座夹在两道山梁间得狭长的小镇。小镇似乎愿意享受这种疯狂,街上,行色各异的人踩踏出的不同声音,如微尘在风中飘荡;然而,小镇又似乎迷失在这种疯狂中,它如阵痛般抽搐着扭曲着,从东到西,时而宁静,时而喧嚣……

如同做梦一样,我与小镇就这般相遇了。背着啃烂的书本,抱着简单的行囊,我和母亲栖身在小镇最边缘的破院子里。这里,将是我走向大学这个人生殿堂的又一个驿站。

每天早晨,我都是从风中的钟声里醒来。钟声里夹杂着丝丝沙土飞扬的声音,绿色滋长的声音,还有偶尔的汽笛声。这里的声音不同于乡下的山里,毫无节制,似乎一瞬间就要灌满整个小镇的角角落落。

破院子所处的地方,是小镇最宁静的地方。就像绸带突然在这里打了个结,将喧嚣分水在小镇的另一边。宁静,是我所希望的,但也注定我是生活在小镇边缘的人,因为,小镇并不属于我。

清晨,母亲在外面来回走动着,踢踏着不均匀的脚步声。她脚上的鞋子断了半个底子。如果不是我,此刻,母亲应该在山里的小村,裹着她白色的纱巾,与父亲过着清苦却安逸的日子。我不知道出现在不属于我们的小镇上,是我的罪过,还是母亲执意认为的一种幸福。

院子很小,每天早晨,母亲的脚印几乎洒遍每一个角落。我迷失在母亲的脚步里和灶膛里柴草的味道,仿佛回到山里的村庄。母亲会适时地打断我的迷失,那碗长年不变的臊子面的香味,将我拉回现实。

吃着那碗弥漫着土洋芋味道的长面,我的心是宁静的。那是渗透到我心底的味道。无论走到哪里,有母亲的地方,就是家。但是,望着窗外日渐浓郁的春色,我不会忘记,我是小镇边缘的人,母亲,也是。

我从宁静走进喧嚣,会途经一处小镇上最华丽的建筑,它围在高高的白墙里。路过那里时,总会有一种没来由的敬畏。我从白墙下走过,看着房屋绿色的圆顶,连呼吸都轻了许多。我知道,我不属于小镇,所以,我的目光落在院子里精美的建筑上都是奢侈的。我想,那钟声会不会是这里传出去的。

母亲会在上面坡坎的院门口望着我,直到我绕过那道白墙。母亲背后的那个院子,是我有生以来居住的最破旧的地方。但是,因为有了母亲,那里也是我们小镇边缘人最温暖的地方。绕过白墙时,我的目光里留存了母亲头上的白纱巾,以及她种下的那株紫丁香的颜色。

离白墙不远的街口,总会有个人影蹲在路边,手里拿着木棍,胡乱划扯着。他是我在小镇上唯一的朋友——苏克兰。

苏克兰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味道,靠近他的人,都会厌恶地躲开。只有我,能镇定自若地坐在他的旁边。苏克兰曾经问过我,为什么我不躲开他。我没办法回答他,这是我最不想面对的话题,它会让我想起一个人——三十岁还依旧待嫁在家的姐姐。

苏克兰身上,还有一种味道吸引着我。在我生命中,只有父亲身上有这种味道,而父亲身上的味道,来自他养得几十只羊。苏克兰没养过羊,但他父亲是宰羊的。苏克兰说,他父亲的'屠宰车间比学校的操场都要大。

没离开山里的时候,我身上的味道与父亲是一样的。只是,来到小镇后,小镇的风沙一遍遍洗涤着我的身体,那羊腥的味道,后来只会出现在梦里。若干年后,这不仅是我在小镇时最大的缺失,也是我离开山里后,人生中永远的缺失。

第一次见到苏克兰时,他从上到下地嗅着我。我看到他眼睛里的戒备与不屑,在目光里逐渐消散。就因为我身上的味道吗?昨天晚上,我破天荒地要求母亲烧了一大锅热水,就是想洗去身上从山里带来的味道。但是,那块廉价的香皂并没有起到遮掩的作用,反而让我觉得身上像长了毛刺一样难受。

苏克兰问:“养羊的?”我不置可否。

苏克兰继续说:“让你爸把羊拉到镇上来,我让我爸给你爸多算些钱。”

我相信苏克兰的话是真诚的。因为,通过一个人的眼睛会看到他的内心。说这话的时候,苏克兰的眼睛里没有笑意,只有那种味道在目光里沉淀着。但是,在他的眼睛里,我看到自已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的形象:荒草一样的头发,干枯而发涩,那是香皂洗完的结果;黄土一样颜色的脸上,蒙着洗不净的尘土;退了色的格子上衣,外翻的领子上衬着一层粗糙的灰布,那是母亲翻了几遍包裹才找到的布头……

苏克兰在同情我的窘境!

苏克兰的皮肤是细白的,像父亲羊圈里刚初生的小羊一样细白,很配他身上那件奶白色的外套。他身上的衣服,是小镇上最名贵衣馆里卖的成衣。我带母亲熟悉小镇的时候,曾站在那个衣馆门口,看见橱窗里假人身上穿的就是这件。他脚上穿得鞋,似乎也是价值不菲。

在这样一身打扮的人面前,我除了缩缩布鞋里顶出袜子的大脚指头,便是窘得无言以对。

与苏克兰的相遇,是今生躲不开的缘份,就像我与这个小镇一样。他是喧嚣中的浪荡公子,我是宁静中被边缘化的乡下人。如此悬殊的两个人,同样沐浴着小镇的风沙与阳光,为不同的梦想在狭长的小镇里行走着……

[二]

和苏克兰一同走进学校门口,我的心情总会变得激昂起来。我想,这要源于母亲那碗洋芋面的力量。清一色的服装,也会让我的内心少一些卑微。苏克兰在前面晃着身子,我便挺直了腰板,像校园里笔直的钻天杨。但是,我刻意去挺直腰板,眼里流露出一抹凝重,总会招来苏克兰地嘲笑。

笑归笑,苏克兰说,这个年龄是人生最迷茫的时候,他就算挺到腰疼,人生也不会为他改变什么。笑过后的苏克兰是沉默的,与他平日里调侃的性格截然不同。

我懂苏克兰说的。他说过,他还赖在学校,就是因为他不想过早地面对不想面对的生活。父亲留给他的东西并不是他想要的,但是,做为父亲唯一的儿子,他无法拒绝,也不能拒绝。

我“赖在”学校为了什么?有时候,我会为这个问题思考上一整天。

在破院子上头的半山腰上,看着日渐生机的小镇,我不想走近它,但我的人生已经与他息息相关了。母亲说:来了,就放手去面对吧!的确,我没有权利不放手去面对,这于从山里走出的人来说,不仅仅是个机会,更是踏着父辈们的脊梁,才能走到小镇来。

我在苏克兰说得最迷茫的年纪,慢慢地吞咽着带着苦涩的坚强。它来自内心,也来自每天清晨母亲的脚步里,还有父亲身上的味道……

父亲来了。还未走进院子,我便闻到他身上特有的羊腥味。父亲破旧的蹦蹦车上,带着两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羊。小羊是送给母亲的。

母亲说,今年雨水丰盈,后院山根下的草垫子像绿毯一样,让人着迷。如果不养两只小羊,真是太浪费这一坡地的山草。

父亲很少来小镇。他每天围绕着的日子,就是村旁的几座大山,他和他的羊群是那大山里移动的风景。我可以想像,从山根到山顶,从日出到日落,父亲单薄的身影裹在羊群里的寂寞。父亲说,等他用脚量完这里大山的每一个角落,他的人生便也走到了尽头。我懂得,父亲是要奋斗一辈子的,哪怕只是和一群羊。

母亲将小羊拴到院后。父亲嘴里吐出的老旱烟的味道,和他身上的羊腥味混合在屋里、院子里。我像犯了错误一样,坐在板凳上。第一次,我觉得自已身上的香皂味是一种罪过,就像当初,将母亲拖到小镇时的那种罪过心理。母亲说,她不能保证每天让我吃得可口,但是,她能让我每天都干干净净的出现在别人面前,这也是一个山里人的形象。

然而,在我的眼里,山里人的形象就是如父亲一样。

可能整日里与羊群相处,父亲的性格是木讷的。父亲靠在墙上抽烟的样子一直维持到母亲拴羊回来。

父亲说,自己的前途自己把握吧,书读成什么样子才算是好,他不知道。我也不知道,唯一知道的是,我在山里孩子羡慕的目光里走出大山,再回去,我要让他们用羡慕的目光看着父亲。

父亲走的时候,天上已经出现了星星。那个白墙里的院子灯火通明。母亲踩着她断了半个鞋底的布鞋,将父亲送过白墙。父亲的蹦蹦车在前面“通通”的响,母亲在后面一路小跑地跟着。我站在坡坎的院门口,泪眼朦胧。这一幕,在我去乡里读书时也发生过。只是,那年,父亲赶着的是毛驴车,我坐在车上,抱着母亲做的毛皮褥子。

父亲走后的晚上,母亲的屋里多了两只可爱的小羊。我在寂静的夜里奋斗着青春,耳朵里,响着小羊们奶声奶气的叫声,还有远处飘来得似有似无的钟声……

我对苏克兰说,我真想做父亲圈里的羊,在父亲需要我的时候,我还要敢于将头颅放在屠刀下。苏克兰很深很深地看了我一眼,他说,他已经忘记血流满地时的恐惧,那些景象麻木了他的世界。但是,如果我将头颅放在他的屠刀下,他会毫不犹豫地砍下去。苏克兰懂我,我也懂苏克兰,然而,我成不了一只羊,苏克兰却会成为一名屠夫。

屠夫。这个称呼很难与眼前光鲜的苏克兰联想到一起。我看到他的目光里,闪烁着一种与他外表极不相称的东西,有些幽怨,有些彷徨,像母亲后山坡上的小羊。小羊的命运就是围着那棵纤细的小树打着转转。苏克兰说,小镇就是拴着他的那棵树,而父亲就是那根绳。

我不知如何劝慰苏克兰,只能说,有绳子拴着也是一种幸福。苏克兰用他惯用的语调大笑着,然后用手点着我的胸口说:“我们是两只羊,我,等待宰割;你,是自由的。你能跳出这小镇,跳过相连的山脉。”

那天夜里,我计算着和苏克兰道别的日子,也计算着父亲圈里的羊羔。我不愿意让父亲、母亲背负更沉重的付出,但是,他们已然背负上了。从我落于这块土地,他们便背负上了。我只能祈祷,父亲永远踏不尽他的大山,母亲的脚步,永远量不尽她山里的院子。

夜里的风,一阵阵呼动着破窗子,一丝丝熟悉的钟声在风中流动着。我的眼前,浮现着那座绿色的屋顶。这声音总会平息我内心的焦躁——一步步走向战场的焦躁。

我极期待小镇的日子快点走到尽头,期待在骄阳似火的七月,进行一场酣畅淋漓地拼搏。这样,父亲在羊群里的身影会不会挺拔一些,而我,也不会辜负母亲那碗洋芋面里的辛苦。

七月在悄悄靠近。我极期待那一刻的到来,又害怕它的到来。

白墙下,我的脚步变得细碎,母亲的身影在日头下久久不肯离去。丁香花谢了,代替紫色的是一丛在阳光下闪着光的盈盈绿色。

街口,苏克兰照常蹲在那里等着我,只是,他的手里不再拿着木棍比划什么。他的目光,呆呆地望着地上,地上只有一朵叫不上名字的野菜,被人踩得痛苦地匍匐着。

我没想到苏克兰这么早就和我道别——真正地道别。距离实现我人生梦想的日子很近了,我不希望我惟一的朋友在这个时候放弃。

苏克兰说,有时候他真羡慕我,有一个为送我走出大山的父亲,有一个在我背后永远慈爱着目光的母亲。我说,我还有十几年洋芋面和只有脚指清楚的窘迫日子。

“那又怎样!我宁愿过那样的日子。”苏克兰脱下他身上那件奶白色的外套扔到我身上,“让你爸把羊送到镇里,我给他高价钱。”

我抱着那件上衣不知所措。在这个小镇上,我和苏克兰从街口到学校的距离,已然走进了彼此的内心。看到他在街口的身影,我的心里会格外踏实,就像每天我听到那丝丝钟声,心里就会异常宁静。

“钟声?”苏克兰惊奇地看着我,“哪来的钟声?小镇上从来没有响起过钟声!”

我愣住了。没有钟声,那我每天早上、晚上听到的是什么声音?那声音,就是钟声,丝丝入耳,直入人的内心。

苏克兰走了,他扔到我身上的外套,散发着我熟悉的味道。

早上,街口的阳光很浓,今天会是个好日子。但因为苏克兰的离开,我的心里却多了一层阴霾。

[三]

又见过苏克兰一次,是进了七月的第一天。他要随父亲去千里外贩羊。我们没有说很多话,只是默默地坐在街口的阳光下。七月的阳光从早上开始,便已经浓烈。

街口很热闹,是小镇最喧嚣的地方。我们坐了很久,从看着地上的草,到看着修车匠他三岁的小儿子推着大车胎玩耍……

似乎是看遍了整个街口,苏克兰站起来,晃着身子走了。我也站起身,向白墙转过去。修车匠的小儿子在身后杀猪一样嚎哭着。他这个年纪,似乎就是以哭作为发泄的……

我回头看着苏克兰的背影。我没有告诉他,每天听到的钟声,确实不是钟声,而是在这个绿顶房里传出地念经文的声音。

远远的,我看见母亲在院门口站着。瘦弱的身影在那棵丁香树的影子里,更显得矮小。母亲的两只小羊,在后院坡上丰茂的山草滋养下,一天天强壮。母亲说,她总算为父亲承担了一些辛苦,否则,小镇上闲浪的日子,会让她内心得不到安宁。

我知道,母亲担心我,更惦念父亲。这一点,我的内心也是非常纠结的。

父亲来的时候,天上现了星子。他的那辆破旧蹦蹦车在院外一停,母亲便小跑出去。

父亲手里拿着一大块只有在过年时上饭桌的牛头脸的熟肉。土炕上,父亲大口大口地嚼着,我也用力地嚼着。这种肉硬硬的,只有用力嚼,细细嚼,才能嚼出牛肉的味道来。

我知道,父亲不是专为送一块牛头脸肉而来,百里的奔波,他的心里倒底是装着更让人心焦的事情。从这些天,母亲一遍一遍去后山坡看她的两只小羊,恨不得将满山的山草都填进羊肚子里,我便知道,真正的艰难才刚刚开始。

父亲从未问过我书念得如何,他的羊群就是我的未来;母亲会在深夜端上一碗清水煮的洋芋面,剩下沉默的我独自去面对思考。我懂得,这是父亲和母亲惟一能做到的。

窗外,又传来似有似无的“钟声”。父亲抹着油光的嘴巴,在身上的破夹袄里掏了好半天。掏完,放在炕上。父亲看着我,我看着父亲。

“这是今年的卖羊的钱,我估摸着差不多。”父亲的脸上洋溢着满足和自豪。

母亲整理散碎钱的手是微微颤抖的,她的脸在灯光的阴影下,被手里的东西映得明亮起来,也映出她眼里的湿润。这是父亲的心血,他走了多少山路,才换来这些。我不敢去看父亲,更不敢看母亲手里的钱。牛头脸的味道在舌尖上变得苦涩起来。

那个夜,我一夜未眠。窗外,不知何时刮起了风,星子被云罩住了光辉。苏克兰去贩羊的那天,他对我说:“你不属于这个小镇,是因为你的未来有更广阔的天地。——相信我!”

相信我!

这话是苏克兰对我说的,也是我最想对父亲和母亲说的。但是我没有说出口,只是鼓起勇气,将眼里映着父亲身影的目光投给了他。

那夜,父亲没有赶路。他的羊圈只留一地的凄凉,包括刚出生的小羊都无一逃脱。我知道,父亲做得这么彻底,只为能换来让我内心踏实的学费。

然而,我踏实了吗?

母亲叮嘱了几次早些睡,但是,我还是走出了破院的门。

院子背后就是山,坐在小羊吃草的树下,我的脑子里异常清醒。小镇已经进入了沉睡,主街上的路灯零落而清寂地闪着,无力冲破周围的一片黑暗。我看见那绿色房顶的影子,嵌在夜空。没有星子的夜空,沉得马上要跌落下来。

每一次看小镇都会有不一样的心情。一直认为,自己是小镇边缘的人,不能真正去融入它。我知道,那是自我封闭,才会让自己站在小镇的边缘。苏克兰!如果没有苏克兰,我想我连小镇边缘人都算不上。

突然有些想念苏克兰。在起风时,连云都停不住的小镇,他在我心中,已然是小镇的全部。

苏克兰!他在哪里?他在干什么?他说我离开小镇那一天,他一定会赶回来,他说,他会送我一双最结实的,能行走天下的鞋子。

山下的院子里,我看见两个模糊的身影在灯下向山上张望。是父亲和母亲。我整理好身上那件奶白色的外套,向山下走去。苏克兰在为他的未来奋斗,我也要继续为我的未来奋斗。

天依然沉着。不管天气如何,刮风、下雨,就是下着刀子,都不能阻止我去完成一份证明拼搏奋斗过的人生答卷……

篇4:走在青春的边缘上优美散文

走在青春的边缘上优美散文

我的柔弱的双手握不住时间的流沙,还是让它一点一点从我手中流失,流失到我突然发现我已不再是个孩子了,孩童时代早已离我远去。在的十字路口,我望着每一条路,有的人多,有的人少,我该往哪走呢?这一切都得由我自己来做决定。

因为,我已走在了青春的边缘上了,是该自己来承担责任的时候了, 而我似乎习惯了依赖,习惯了服从,习惯了听话。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,因为习惯让我把世界想得太美好,就以为这个世界真的很美好,很美好。

很多时候愿意幻想,因为幻想是美好的,而我不能再幻想了,很多现实已摆在眼前,没办法再去逃避,再用自己的浪漫主义去解释。我不再是十六七岁的花季,也不再是十七八岁的雨季了,那个青涩的年代早已不再属于我,那个青涩的自己早已被岁月流年所尘封。

以前的以前,有很多很多的梦想,有很多很多的想法,很多不着边际的想法也早已在成长的路上丢失得无影无踪了。我跟它们告别着,说着“再见了,那个懵懵懂懂的小时候”。每一次,我告诉自己一切又重新开始了,一切又回到原点了。可那真的原点吗?

在青春的边缘上,我开始怀念那个不懂事的自己,怀念那个脑袋里有很多不着边际的'想法的自己。回头望着自己走过的青春岁月,过去觉得再悲惨的,而今看来也是的事儿,看着看着可以很天真地笑,可以歇斯底里的哭泣,为自己已逝去的过去悼念或是为自己的成长喝彩。

篇5:行走在遗忘的边缘优美散文

行走在遗忘的边缘优美散文

当有些事情你无法得到时,你唯一能做的,就是不要忘记。

---题记

我们每天都在记住,同时又在遗忘。王家卫在东邪西毒里说: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,如果可以把所有事都忘掉,以后的每一日都是个新开始,你说多好。可为什么我总觉得,人最大的悲哀就是记性不好,该铭记的总是遗忘。

今天大扫除,妈妈清理出了一堆不要的旧物,打算扔掉。这些都是我小时候的宝贝,那时家里条件不怎么好,没有闲钱给我买玩具,但我又特别渴望,所以总爱帮别人搬家。因为人在即将奔赴下一站时,总会特别宽容,或者说特别残忍,昔日所爱今日都变为累赘,弃之于墙角,待之落满灰尘。还好有我这个拾荒者,我会将其小心翼翼捧回家,交给妈妈清洗。

天朗气清的午后,将其晾起,看着它在晾衣绳上,在微风中飘荡,就会特别开心,反仿佛心也泛起了丝丝涟漪。但母亲总会站在一旁,静静地看着我,沉默不语,小时的我以为母亲因为自己乱捡东西而不高兴了,今时今日我才读懂,那是一个母亲对于不能满足自己孩子愿望的愧疚与自责。

现在自己也有许多玩具或物件,但竟没有一件能让我体会到小时候那个期盼,紧张而又欢呼雀跃的过程,我想今天的礼物,大多处于必要的礼貌,并无多少感情蕴含其中。所以当别人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时,我总会答:如果不介意的'话,请写一封信给我,或者手写几句话送给我也行。他们大多会嫌麻烦,但不是出于真心的礼物,我宁愿不收,即使收了,它终究也逃不过垃圾箱的宿命。

有人问我,那你的目的仅仅在于重新体味之前的那个过程,缅怀过去吗?人总是要向前的,有些该丢的得丢,该遗忘的得遗忘。

诚然,生活如航行的船,不会逆流,但赋予了情感的旧物,总能给予与我们不一样的勇气与底气,来面对前方的风浪。

外婆送我的玩具熊,让我知道,远方有那么一个老人,以深沉的姿态爱着无论变成何种模样的我,让我明白,我是被人爱着的,我是被人牵挂着的,所以前方再险恶,我也能,迎难而上,无所畏惧。与好友互相来往的信件,让我缅怀起那种不分你我,没有距离的友情,虽然它已逝去,我会反思,是否因我设了防备才总寻不得年少时那样的友情,所以我渐渐变得大方,更易接受别人。

看这样的感情,不该被遗忘,它就像风雪夜归程时,家人为你温好的那壶酒,消除你一生的疲惫与困倦,又获得新的力量去面对明天,昂首,无畏。

我将地上那堆杂物珍重地收起,做成标本,放在专属于自己的展示柜里,期待打开的那天,回忆漫出,草长莺飞,以防备前方蜀道之难。有些事情你无法得到时,你唯一能做的,就是不要忘记。